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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群員 -- cop ]
等級：瓜瓜落地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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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
愛情果真是一種飄忽又脆弱的東西，我抓不到它，始終不明白它的脈絡紋理。繞了好大的一圈，原本以為即將擺脫與珮怡的感情宿命，卻沒想到又踱入了相似的迴圈。
為什麼我們愛情總在毫無準備的時刻裡來臨，卻又在期待著它的美好時，瞬間無影無蹤。
方才，雅倫打來電話要約我一道去看電影，她的聲音在我的腦中迴盪，只是一想起美薇闡述的那些事，整顆腦袋便急遽膨脹的彷彿即將撐裂爆炸。
「妳還沒有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？他是不是要來挽回妳們之間？妳是不是仍對他念念不忘？」我不死心地問。
「就算兩人的感情就到此為止，也絕不妥協於你對用情專一的我，有所懷疑！」
電話裡傳來雅倫氣憤的咆哮，我的心裡一陣抽痛。腦子裡閃過的盡是雅倫與那個未曾謀面男人的影像。我們的愛情究竟是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空洞寂靜呢，是那個喚作志浩的男人搖搖擺擺的闖進來的那時候嗎？
三個人的感情似乎是真的太擠了些。
當我想起了這些，囚禁在心底的珮怡似乎衝破了意志的束縛，再次於腦海裡四處飄蕩著。房間裡大大小小的角落彷彿到處都充滿著憂愁與煩惱。
我擔心雅倫那原本彼此分享喜悅的大門又重新的關上，我擔心我無力再去愛雅倫，我擔心再也無法走進雅倫的心中，我擔心……很擔心。有時我真的很懷疑，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無法遏止的地步。
我的心無措到了極點，我很想把自己的心情掩飾起來，只是我的演技並不好，沒一會兒遍又陷入漫長的沉默裡。
「貫之，你別這樣，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。你不要想那麼多，頭髮會白的；也許頭髮白了沒關係，可別拿著你跟雅倫的感情在那邊鬧彆扭啊！物品放久了會過期，感情的味道也會跟著時間慢慢的淡去……」
「最近雅倫的心情很糟，總是有些低沉沮喪，可是注意一看仍可發現她是很勉力的強顏歡笑。我都快數不清楚她哭了幾次了……你是男生，怎麼忍心讓一個女孩子這麼傷心。」
「你們倆都這大了，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了。是什麼讓你們執拗互不相讓，你們這樣很自私，很差勁，對彼此都不公平。不說話，不溝通，事情只會愈來愈糟糕，兩個人相愛應該是努力的去保護另外一個人，而不是互相傷害，……希望你能懂，別只顧及自己的面子了。信任是維繫感情最重要的元素，不是嗎？這是你告訴我的。」
這段時間至杰、李揚、美薇與可可們不時的過來勸我，也經常帶來雅倫的消息。
其實，我早就不在意了，不是嗎？
我的疑惑很簡單，只想明白我在雅倫心裡的份量，只想知道她擺放我的位置。彷彿她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，我的心情就會愈來愈焦躁不安，或許我就是這樣無可救藥的固執。
我原以為雅倫是尋覓已久的真愛，然而冷戰非但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持續的僵化，雙方各自堅持著不肯向彼此道歉，即便在學校裡碰面，縱然心裡仍然關心著對方，卻眼睜睜地看著曾經美好的兩個人關係變的疏離陌生。
我想借酒消愁，不勝酒力的我卻喝得爛醉如泥，抱著馬桶噁心的吐的慘烈。當灼熱的酒液在食道、胃裡翻攪，我兩眼無神呆滯的望著前方。再醒來時已經錯過了一個早上的課索性繼續倒頭大睡。
聖誕節的腳步逐漸逼近，我揣著「月亮的眼淚」倚在窗口遙望著遠方，細數著與雅倫冷戰的這段時日，一天、兩天、三天、一個星期、一個月……時間正不回頭的向前奔馳而去，而我卻僅能無可奈何的眺著，在感情的面前顯的手無縛雞之力。
聖誕節的那夜，李揚與至杰提議要去唱歌，順便去街上感染聖誕的節日氣息。看著兩旁街道上滿滿的聖誕佈置，我不禁踱著腳，跟著聖誕歌曲的節奏緩緩地踏著步伐前進。與雅倫他們會合的時候，我緩緩地跟在他們的後頭，眼睛卻不時瞥向雅倫，她沒說話，始終靜靜的挨在可可與美薇間走著。
「我們去拍大頭貼好不好？」美薇吆喝。
「好呀、好呀！」至杰與可可同聲附和，這一段時間，他們倆的感情似乎也有了長足的進步。我沒有表示任何意見，只是安靜地在站大家的後頭睨視著全部。
「來呀，一起照呀！」可可喚我和雅倫。
當大伙兒一塊擠進那小小的大頭貼的攝影空間中，至杰提醒著大家要各自擺鬼臉與姿勢；可可則在一旁慫恿雅倫與我合照，雅倫推托自己頭髮凌亂……而我神情泰然杵在一旁怔怔的看著她。
「你們兩個倒底鬧夠了沒呀？很受不了呢！」可可雙手插腰不耐煩的說。
「照就照呀！」雅倫語意逞強後率先走進大頭貼，我隨後跟了進去。當我彆扭的搭著她的肩膀時，雅倫卻漠然的掙脫開。
愛情，是一部失去首尾兩頁的故事，因此，我們永遠猜不著它的開端，也不知道它會如何結束。我和雅倫，結束了嗎？
我不清楚，只是在嘴角揚起一個苦笑。我不知這段感情為何會走到這樣的地步，整顆心彷彿有千百萬的蟲子正不斷的啃食撕咬著。
離開大頭貼機台，街道上走進兩名穿著聖誕老公公裝扮的人，正沿途發送一大袋糖果，人潮因而壅塞的水洩不通。
在寸步難行的情況下，雅倫被後方的人推擠著前進，瞧見她那狼狽的樣子我隨即伸手拉住她，只是她並沒有拒絕我的手，當她手心的溫度傳遞到我的心脾，那種感覺像是遺忘好久的熟悉，有些陌生，卻帶著似曾相識的溫暖。
到了KTV，跟著服務生進到預約的包廂裡，雅倫隨即坐在可可身旁。我每次瞧見不發一語的雅倫，就彷彿看見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與甜蜜正隨著時間無情的流逝斑駁。
李揚點了第一首歌，是他的主打歌：「愛情釀的酒」
跟著旋律與李揚低沉深情的聲音，我在旁邊輕輕的喝著，而可可也搶過美薇手中的麥克風，高亢的聲音給了這首歌令一種不同的風貌情境。我瞥向雅倫的方向，她默默地盯著螢幕的字幕跑馬燈在嘴中喃喃的唸著。
「有人告訴我，愛情像杯酒；他還告訴我，是杯特製的酒。有人告訴我，愛情像杯酒，他說喝它吧，別皺眉頭……」
我皺起了眉頭，因為雅倫的眼淚，心裡面也隨之哽咽。
雅倫拿著酒在桌上斟了六杯，旋即，「來來來來來，喝吧、喝吧！」地吆喝著大家。幾杯黃湯下肚後，雅倫高唱了幾首歌曲，卻忍隱不住地在大夥面前濡濕了眼眸，還不斷的嚷著要大伙陪她喝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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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貼時間：2004-03-12 01:10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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