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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群員 -- cop ]
等級：瓜瓜落地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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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
天氣很好，晴朗但不悶熱，新聞裡說寒流在幾天就會翩然到來。舒爽的微風在空中習習地吹拂，使得心情也隨著電線桿上旗幟在空氣中輕輕地擺盪著。
我把車停在雅倫宿舍的樓下，等著載她一道去吃午餐，當發覺門內隱約有人走出，我隨即把頭瞥了過去，不過步出公寓的往往是一些莫名的路人甲乙丙丁。
我閉上眼睛，讓冬日的暖陽灑在身上，臉上始終掛著笑意。
過兩天是李揚的生日，昨夜大夥兒突然決定趁假日提前幫他慶生，想給他一個措手不及。當李揚踩進屋裡，我們蜂擁而上的拉著響炮，齊喝著生日快樂時，李揚居然哭了。
那個滿臉鬍渣自詡為天才藝術家的李揚的居然感動的啜泣，兩行淚水在臉龐交錯流倘。
「許願！許願！許願！……」
當美薇把蛋糕捧到李揚面前的桌上擱著，我們則在旁邊鼓譟著。李揚卻滿臉通紅的瞅著美薇看，隨即回頭疑惑的盯著我們瞧，「許什麼願望都可以嗎？會實現嗎？」
「心想事成囉！」可可搶著說。
「那好。」
李揚閉上眼睛，將額頭輕靠著合十的雙手上跟著說，「第一個願望，我希望大家都幸福快樂，找到那個能分享彼此心情的戀人……」
可可與雅倫聽聞，旋即輕輕揚起了笑容。雅倫轉頭瞥著我，她的手握著我更緊了些。
「第二個願望，我希望好多年以後，我們也能一直這樣，一同出去遊玩，一起分擔彼此的喜樂憂傷。」李揚接著說。
「第三個願望……」
「第三個願望要在心底默許才會實現喔！」當他即將把第三個願望脫口而出時，可可趕緊阻止他。李揚喔了一聲，隨即又閉上眼睛喃喃的在嘴裡唸著。當他的睜開眼時，至杰與雅倫則默契十足的挖起蛋糕上的奶油塗往了李揚的臉，旋即上演了一場塗抹蛋糕的嬉戲喧鬧。
休息了片刻之後，雅倫和可可去浴室梳洗整理在身上肆虐的奶油，而至杰下樓去買飲料。
「剛剛你許了什麼願望。」正當我拿著抹布在地板上清理時，美薇突然問仰躺在沙發上喘息的李揚。
「妳怎麼了？」李揚頓了一下，「妳想知道嗎？」
「嗯！」
「我一直相信愛情有它的靈魂，所以我一直在尋找那一個能打動我心情的女孩……我找了好久，終於找到了。是妳。至杰問過我：你會為了一顆特別的樹而放棄一整片的森林嗎？那時候我回答會。而這時候我的答案依然沒變，我許的第三個願望，是希望能和妳永遠在一起，因為我很喜歡妳，從我邀請妳當我的模特兒的那時候起──」
聽著李揚說的話，我一時目瞪口呆。
望著沙發上的那兩個人，我在沙發後頭緩緩地把身子移向門口，突然間，我恨不得挖個洞趕緊離開這一觸即發的尷尬中。
正當我回想著昨夜李揚同美薇告白的種種細節，雅倫從大門裡走了出來，緩緩地向我靠近。我盈盈的笑著迎接她。待雅倫跳上機車便直驅學校附近的餐飲店。在路上，雅倫雀躍的告訴我美薇晚一點會去李揚那邊學畫畫；而我同她提到昨晚大夥鳥獸散後，李揚興奮了一整晚直到天邊魚肚翻白才沉沉的入夢。
飽餐後，經過一家金飾店時，雅倫停下腳步在玻璃窗前看著一條項鍊發呆良久；那是一條鑲著天然南非美鑽的心型項鍊。而女店員似乎看著雅倫對著項鍊的喜歡，隨即走道旁邊同我推銷。
「你們真是好眼光，那條項鍊是月亮的眼淚，是專為情人打造的商品，價錢不貴喔。」
我看著旁邊的海報，上頭寫著：「愛戀，經常於寒冷的冬季浮現；月亮的眼淚是情人的思念累積；讓鑽石的光影細緻表現，帶給她無限的感動。首賣特惠價。」
「不用了，謝謝。」雅倫拖著我離開金飾店櫥窗，我對著女店員點頭示意。
「我們回去吧！我要回去唸書了。」她說。
一路上雅倫緊緊圈著我的腰，我很想問她是不是很喜歡那條項鍊，大概猜得到她會不希望我去多花冤枉錢。只是，愛情似乎總需要一些什麼來證明，一句我愛妳，一對戒指，一條代表思念的項鍊，好像所有經過這些信物證明的愛情，才能永遠，更值得懷念。
最近的雅倫顯得有些憂鬱，有人說憂鬱的心情多半來自許多的不如意所堆砌而成，只是我並不清楚雅倫為何而心情沉悶，屢屢問她，怎麼了。她總是微笑地說：「是你想太多了。」
我很希望是我想多了，或者是想錯了；是我們現在的幸福少了，還是怎麼了。
回到雅倫的住處後她輕輕的往我臉頰一啄，與她揮手道別之後我往剛才的方向折了回去，在金飾店附近找了一台提款機提款。雖然月亮的眼淚所費不貲，但只要雅倫展開笑顏，只要帶給她心裡無限的感動，似乎更是彌足珍貴。
「愛戀，經常於寒冷的冬季浮現；月亮的眼淚是情人的思念累積；讓鑽石的光影細緻表現，帶給她無限的感動。」回宿舍的路上，我喃喃的唸著海報上的廣告台詞，彷彿那是一個解開鑽石封印，讓感動溢出的咒語。
甫推開公寓的門，美薇正拿著畫筆東比比西指指的思忖著開從何下筆，而李揚則抱著小白在凳子上調整著姿勢，看樣子似乎是要找小白來當模特兒。
「剛要來這兒時，在我們經常喝茶聊天的那家泡沫紅茶店，我看見雅倫和她的前男朋友在一起喔；那個男的真討厭，怎麼這樣陰魂不散死纏濫打的……」
美薇看見是我，停止原本的動作跟著我說方才不久的事。
「你要好好顧著雅倫喔！」她說。
究竟怎麼了？
我怔忡的坐在沙發上，心神不寧的做了許多的聯想，好的，壞的……是我做的不夠多嗎？還是我太敏感了。
美薇與李揚頻頻叫我別胡思亂想，邊對著空氣罵著那個我未曾謀面傳說中的──前男友。只是這些突來的變化著時讓我大吃一驚，頓時心情沉重了起來。
稍晚，我騎著摩托車到雅倫的租住處樓下，這是今天第二次在樓下等雅倫，只是等待的心情竟是如此的天壤之別。當雅倫一臉疑惑的出現在我面前問著我怎又折回來時，我嚥了下口水，心裡的那些話卻如梗在喉，說不出來；掙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將美薇的所見吞吐的說了出來。
「那是志浩順道過來找我的呀！」雅倫說。
「為什麼分手了，他還專程跑來找妳？是不是想挽回你們之間的感情……」我的疑惑塞滿著整個腦袋，思忖著這些事讓我的頭脹的有些難受。
「我剛剛跟你說了，他是順道過來找我的，我們沒怎樣。」沒等我說完，雅倫隨即插言。
「如果是，妳坦白說，我退出。我不想自己在你心裡的位份如此模糊。」我忿忿的說。
「信不信由你，我不想再解釋了。」雅倫說著，轉身欲去，「別神經兮兮了，過兩天還要期中考，先把書看完好嗎？我想睡覺了，期中考完再說，好嗎？」
看著雅倫匆匆地上了樓，我恍若被罰站的小孩，呆楞楞地站在原地，手裡揣著口袋裡的那條月亮的眼淚。
「妳愛我嗎？」在低垂的黑夜中，這幾個字彷彿路燈立在我的眼前，我感覺到有些寂寞，鬱悶，頃刻間四周遂即陷入一片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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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貼時間：2004-03-12 01:01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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