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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群員 -- cop ]
等級：瓜瓜落地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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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
旋踵間便開學了，我和至杰為了辯論社的招生，經常要討論到半夜，補習班的工作也變成星期一、四的夜間課輔。而雅倫則辭去了茶攤的工作，專心調整開學的步伐，畢竟這是我們倆攜手面對的第一個學期。
李揚則三不五時躲在房裡足不出戶，每次詢問他忙些什麼？他總是馬虎的帶過，僅說是要沉澱心情，只是看著他房裡凌亂的畫具和畫架，約略可以猜到是為了招生週表演的準備。
「學弟，參加辯論社可以學到超群的口才，敏銳的思緒以及迷死人的風采喔！你要不要參考一下呢！……學妹，妳剛說什麼，社費？噢，今天是招生第一天，算妳九折好了，三百元社費乘以零點九，算妳兩百五就好了。」
招生週總算是如火如荼的展開，四周的人聲鼎沸彷彿即將把整條馬路給淹沒了。一個學生會的同學特地跑過來與我寒喧，順便討論這學期辯論比賽的部分細節。
而至杰則在攤位前舌燦蓮花的吆喝著好奇的學弟妹，看著學弟妹一顆顆忐忑的心被至杰的風采自信給拉攏了過來。
「嗨，雅倫，是妳啊。」
與同學聊的正有趣，突然聽聞至杰的聲音，我循著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，雅倫和她的兩個室友正站在攤位前，其中那個叫做可可的女孩彷彿正與至杰槓上了。
「這個女鬼是妳的同學喔，叫她大白天不要亂跑喔，小心被陽光給化了。」
「你不要太過分喔。」
至杰似乎是刻意用言語挑釁著對方，而可可也沒多想，立即接口回答。
雅倫似乎是看見我了，臉上忽然出現一個神秘的微笑，隨即指著彼此為我們相互介紹，「這是可可、美薇；這是余至杰、張貫之。」
「妳和他們……」
可可像是發現了些什麼，睜大著眼睛直盯著雅倫，跟著用餘光掃向我和至杰。
「她和我們發生一夜情啦！怎樣，女鬼妳有什麼意見？」至杰絲毫不等可可語畢，接著回答。甫聽到至杰脫口而出的一夜情，我不禁莞爾的笑出聲來，而雅倫更是心急地將那天忘了帶鑰匙的始末對兩個室友解釋……
「只是，怎麼會在那麼晚的時間妳還遇到張貫之？」可可一臉疑惑的瞅著雅倫與我。而旁邊的美薇似乎是將所有的線索拼湊完成，當場吞吐地問雅倫：是否正與我交往中。我與雅倫遂詭異的給彼此揚起一個苦笑，像是不願意立即否認彼此的情愫，但卻又不得不在片刻之後，頗具玄機地回答了聲，「是啊。」而雅倫並沒有再多加解釋，只是滿臉抱歉地趕緊將可可與美薇拉走。
看著她們幾個吵鬧地離開攤位，我遂與至杰示意了聲，隨即趕了上去。自從雅倫走進我的生活裡以後，彷彿少了她，我整個步伐都會隨之亂掉。
隨著雅倫的身影離我愈接近，我嘴上的笑容也開的更燦爛。如果對珮怡的感情寄生在心裡最幽暗的角落，那雅倫所散發出來的陽光朝氣像是穿過了層層的包裹，將所有沉澱滯塞在心裡的混亂給蒸散化開來。
這時候的我很開心，也許是招生週所感染到的熱絡氣氛所致；其實，不知道雅倫有沒有發現，我的開心其實是因為，真實地感受到彼此關懷了解的情緒。我渴望了解更多關於她的往昔過去，也期待能知悉我們共同面對這份感情的默契滋長。
經過了美術社，只見攤位前頭圍滿了細語不斷的人群，我往裡頭靠了進去，才發現在驚嘆聲的圓心，美薇正端坐在椅子上充當李揚的素描模特兒。我不免一臉好笑地走向雅倫，而她則收起剛掛斷的手機回給我一個可掬的微笑。
「妳看，我們家的李揚很厲害吧，把美薇畫的好漂亮。具有藝術細胞的人果然不一樣，哪像我，連一張畫都畫不出來……」我轉頭看著雅倫，心裡面確有著無限的愛憐；有時看看李揚與至杰，總覺得自己平凡的容易被淹沒在人群裡。
而雅倫不斷的望著美薇略顯不自然的表情笑著，不一會兒便喚了佇在最前頭圍觀的可可，告訴她天氣過於燠熱，想返回教室休息。我隨手拿著辯論社的招生傳單在她的耳際搧著，而雅倫似乎有些驚訝，只是張大著眼睛看著我入神。
「怎麼了？」我問。
「沒……沒……沒事……很熱……」雅倫揮著額上冒出的水珠，一臉倦容的說。
「我陪妳回教室。」
「你快點回辯論社幫忙吧，不然至杰他們可是會說我拐跑你了。」
走到教學大樓旁的樹蔭下，雅倫沉默了半响，隨即抬起頭盯著我看；我回頭看向辯論社的攤位，至杰的辯才無礙這此吸引了更多的學弟妹，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模樣似乎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。
「好吧，那妳記得回教室要喝水喔。」我說。
在某些時刻，我的心情總會像在一個平靜的海洋裡泅泳，浮掠眼眶的世界盡是波光粼粼，宛若沒有邊際的一片湛藍。在這個時間裡，海水的高濃度像極了一張沁涼的水床；我躺在海面上，滿足的看著陽光，藍天白雲，沒有多餘的繁雜思慮，只是靜靜的仰望著。
思忖著與雅倫之間，其實就是這樣簡單，彷彿除了我們倆，這個世界的一切突然間都懸停了；我什麼都不缺，都不想要，只希望能安靜地望著她，摟抱著她。這樣狀似輕微的請求，其實都是我所嚮往期待的愛情。
下了課，黃昏的夕陽在學校的西方天空染上一片澄黃。
將攤位上的靜態展示資料搬回社團辦公室後，我旋即往雅倫的系館方向奔了過去。在路上的時候我遇見了可可與美薇，左張右望卻總找不到雅倫的身影。
「請問，雅倫去哪了。」我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，疑惑地問她們。
「她喔，哼，我為什麼要告訴你，我又不是雅倫的褓母。」可可刁難地數落著。而美薇則拉了拉可可的衣角，給她使了個臉色，叫她別開玩笑了。
「好啦好啦，剛剛我看見雅倫一個人痛哭流涕的往學校左邊走去了……」可可聳著肩，無奈的回答，只是她的答案卻讓我有些吃驚。
不會吧，稍早前雅倫不是還好好的嗎？
「真的嗎？那她現在在哪裡？……發生了什麼事了？」
「你可不可以不要一次問那麼多問題啊，我都亂了，你不會自己打電話給她喔。」
「可可！」美薇冷不妨地拍了可可的肩膀一下，可可蹙著眉頭望著美薇答腔，「好啦！好啦！……我們先走了，你還不快去找她噢。」
看著她們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，我不禁對可可的戲謔感到無奈。趁著那尷尬的氣氛逐漸地散去，趕緊撥了通電話給雅倫，我緊張地重複著可可所說的那番話，電話的那邊雅倫卻呵呵地笑了起來，而我的腦袋卻因為這一連串的混亂與困惑而呈現一片空白。
「你喔，你被可可惡整了啦！我沒怎樣，只是……只是到屈臣氏買點日常用品罷了，根本不是可可說的那回事。」
「呃……改天我一定要叫至杰幫我想個法子報仇。太可惡了，都不知道這讓我擔心的要死。」
電話裡，雅倫喃喃的聲音清楚的傳進了我的耳裡，一想到方才可可的話語，我不禁吁了一口氣，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，「妳沒事就好，妳別亂跑喔，在屈臣氏等我，我十分鐘後就趕到了。」
就在電話掛斷的當兒，有一股細微、渾沌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：好想立刻飛奔到雅倫的面前，緊緊地抱住她。幸好這些僅僅是可可的惡作劇，不過也夠折騰人的了。
一直以來我總不善長將自己的感受具體形容出來，只是到了今天我才發覺情感的起伏是會在無心之間，完全的暴露出來；彷彿地底火熱的岩漿遲早會在地殼尋找到最薄弱的出口，瞬間噴發。
我在馬路上馳騁，當摩托車在壅塞的屈臣氏前停下，遠遠的便看見雅倫頻頻往街頭的那端張望著。她看了見我，隨即樣著微笑往摩托車這邊走來。看著雅倫，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，只是吶吶地看著她的臉龐，心裡面盡是亂竄地的感動。
「餓不餓？」我從車上解開一頂安全帽給她帶上，邊幫她扣起釦子。
「我……」雅倫低著頭嘟喃著，只是不發一語的點了點頭。
「走，帶妳去吃東西。」我示意雅倫上車。
雅倫跳上後座隨即緊緊地抱著我，我詫異地微撇過頭看著她。也許是我在胡思亂想吧，總覺得雅倫有些心事，看著她的眼睛，像是有些熟悉，彷彿在什麼時候看過。我轉身將這些疑惑留在心中，然後發動機車宛若平日的模樣。
我希望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……
「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。」機車正緩緩前進時，雅倫將身子傾前在我的耳邊喃喃自語地吐出了這幾個字。
聽見這番話，我猛然的緊急煞車，一臉驚訝的回過頭，「妳……妳說什麼？妳……妳剛剛說什麼？」
而雅倫似乎反應不及，直接從我的背後撞了下去。
轉頭看見她的嘴唇滲出血後，我緊張的跳下機車，滿臉抱歉地說，剛剛正在做白日夢，才會太高興了一時忘了她乘坐在後頭。
「什麼……一時忘了我乘坐在後頭？」雅倫提高聲量重複了一次，舉起手狠狠的往我的頭上敲了下去。當兩人相視著彼此的窘態時，卻噗嗤地笑開來。
「其實，其實我……我也很喜歡妳，只是一直……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……，妳還疼不疼？」我揚起著嘴角。而雅倫臉紅地回給我個甜蜜的微笑，隨即跳上了車，雙手圈著我的腰緊緊靠著。
剎時之間，幸福的感覺彷彿正在我的掌心上翩然起舞。回憶過去，憧憬未來都很容易，如何去把握唾手可及的幸福，其實比價值千萬的寶石還來的珍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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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貼時間：2004-03-10 14:46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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